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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警的女朋友档次都不高吗 (特警的女朋友真的很多吗)

一个人如果无法习惯独处,那说明他还未真正长大。鸡汤看多了,总觉得所谓的长大,有时说起来太过幼稚,有时又是被生活无情淬炼后故作醒悟的表达。我们习惯抱团取暖,随便找个人来打发寂寞,可是总要有直面内心的时刻,虽然当它如期而至的时候总是伴随着炽烈的疼痛。我和钟宇相识的八年,我一直觉得他是文艺且内涵丰富的人间精华,但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年来他的羁绊远胜于我,有些不得已,有些不通透,有些不可言说,都是在一次次午夜未眠时,一次次烂醉如泥时,不经意间的流露。只是这次,我第一次听到他清醒的告知——我有六个情人,却只爱大我22岁的她。

【正文】

出租车开到小区门口的时候,是在晚上的十一点半,我远远地看着钟宇下车,手里盘着他的核桃,一如既往地背着那个帆布书包,人显得胖了一些,有点油腻。现在走在一起,说笑着才发现他已经黑了好多,一年多没见,玩世不恭的外表下,似乎多了几分沧桑。

“嘿,伙计,我和山东的女朋友分手了,说清楚了,然后删掉了V。连吵架的余地都没有留,是不是很渣?”这是见面后钟宇和我说的第一句话。我笑着抡了几拳在他身上,提着三斤装的一坛白酒,径直走在吃饭的路上,这将是把回忆和近况下酒的一晚。

认识钟宇是在大三一起去河北支教的时候,那时学校选派了十位师范生出省支教,他是体院,我是教科院,本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人,没想到一起混了半年,竟成了挚交。那个时候的他每次回学校都会借五六本书回来读,一个那么爱看书的体育老师,我第一次见到,他也颠覆了我对体育生的认知。

后来他女朋友来支教学校看他,是外国语学院的小姐姐,很漂亮,据说还是学生会主席。他带着相机,给女友拍照,带女友到处旅游,神仙眷侣一般。半年过后,回到学校,我考取了上海一所高校的研究生,他则考上了国家公务员,成了一名特警,将要去云南工作。正式履职之前,他和女友来到我们大学所在的城市,在我校外租住的公寓里住了一段时间。白天我去辅导机构上班赚学费,晚上则和他们一起去步行街摆地摊卖自己做的手工饰品,隔三差五就去喝一顿,大家单纯的只剩下两肋插刀的江湖义气。后来她和女友回山东拍了订婚照,我满心以为他们会结婚,然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。结果有一天,他说突然觉得的没什么感觉了,不想这样没意思地结婚过日子,于是分手。

相处三年,工作后分隔两地,我想或许是共同语言少了吧,分手就分掉了,都年轻,互相不耽误也是好事。当时钟宇女朋友的优秀程度,已成为我后来寻找对象的标准。

读研后的一天深夜,看完夜场电影,我走在回公寓的路上给钟宇发信息,问他觉得爱情是什么?那个时候我还陷落在一段不健康的恋情里面,羁绊很深。午夜时分,他竟然秒回我信息,说来了就接着,散了就放手,爱情就是维持一段时间的荷尔蒙。我没有和他讲,其实那段时间正在和两个人交往,一个大我五岁,一个小我五岁,她们身上都有我欣赏的点,但却都不想放开。

元旦假期,我去云南看他,他的新女朋友和我们一起吃饭,谦逊低调,也是一名警察,吃着牛汤锅,我们喝到断片儿。第二天中午去滇池散步,我说真好,得遇良人,以后也可以安稳的留在云南生活了。他笑着说,有一次女友给她洗衣服,他在旁边看着女友蹲在洗衣机旁边加洗衣液,那一瞬间他突然好想有个家。那时,他说话的语气里面,带着无尽的温柔,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从一个一八五的山东大汉口中说出来的话。事后我才知晓,这只是他当时正在交往的女友之一。

2019年端午假期,时隔一年,约了上海的朋友,一起去丽江看钟宇,他已经辞掉了公职,因为厌倦了警队里面蝇营狗苟的生活,虽然他在里面混得很开。当时他正全身心地计划在丽江开客栈,我见到了他的另外一个女友——福妹,很豪气的湖南人,在客人和店家之间游刃有余,分分钟卖掉很多包茶叶和银器,手里时常点着纤细的香yan。福妹带着我们在合作的店里胡吃海喝,从来不用付钱,原来福妹在那边和朋友合伙开客栈,已经在丽江待了很多年,熟门熟路。晚上的时候,我们去酒吧,老板拿来很多好酒招待,水果不断,我们才知道这些都是看福妹的面子,据说福妹的客栈给他们酒吧介绍了不少顾客。灯红酒绿之下,我看到钟宇和福妹交杯换盏,嬉笑怒骂,浓浓的江湖气息,说不上是和谐还是不和谐。

钟宇辞职之前有过多次深夜交流,他说警队的生活接触的大多是负面信息,缉毒、扫黄,很多毒贩用身体运毒,毒品若在腹腔破裂,人很快就会死亡,绝无生还的可能,人命在那时有不值一提的轻贱。他看到有很多人在生活中陷落,有太多的不理解与不忍心,让人觉得生活无望,向往明亮一些的,可以真正做自己的生活,希望有个人可以长久的陪伴,如果没有,那就好好赚钱。

从一个偏远的安检站,到后来被调到昆明市区,钟宇说里面的门道自己已经摸得透透的,反而觉得毫无意思。国家公务员,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工作,就这样在他的生命中,勉强撑过了五个年头。

午间,我们一行三人骑着马走在茶马古道上,扬起的灰尘偶尔会迷掉眼睛,我问钟宇,“定下来了吗?要和福妹在一起吗?看着她对你还蛮好,昨天晚上喝多了,给你端茶倒水,很心疼的样子。”

钟宇笑着说,“寻思着一起赚点钱,丽江风月场里的人,你想想真感情有几分。”我欲言又止,钟宇举着手机在找角度拍阳光下的马,身影拖得很长,像大写的孤独。

一年一聚,每次喝得烂醉,丽江之行也是一样。我们把所有的心事都讲给对方听,去对方的驻地,有时喊上附近城市的好友。上海,湖南,昆明,丽江,伊犁,杭州,钟宇身边从来没有缺过女友。我想他那样文艺又壮硕的人,一般的女性都会喜欢的吧,但是他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人,我却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。

南方的三线小城,到处都漫布着浓浓的生活气息,流浪狗在垃圾桶边翻找食物,丝毫不避人。午夜的街头烧烤摊,客人只剩下我们这一桌,我看到钟宇在回信息,开玩笑道,“是哪个女朋友查你岗呢?”

“大女朋友,来的时候刚吵完架,这会儿又好了,你看多懂事儿。”我看到钟宇眼里有光。

这个大女朋友大他二十三岁,有个十岁的儿子,与丈夫名存实亡,分居多年。他给我看大女朋友的照片,保养得很好,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小得多,在文工团工作。

“工作后的第一年认识她的,不知道为什么,初见就觉得喜欢,后来在一起,算算有四年多了。待在一起很舒服,一点都不觉得累。我们一起去北京参加演出,一起去自驾,一起半夜在大街上闲逛,怎样都可以,怎样都觉得舒展。没想到已经四年多了呢。”说完这些话,钟宇干掉了杯子里的白酒,如同自言自语般的讲述,带着些享受,我想他是在回忆那些散落四处的美好片段吧。

“她会离婚吗?你们会在一起吗?”

“她说等到儿子上大学,他们就正式离婚。如果我要和她结婚,你觉得我家人会同意吗?大我二十二岁,还有五年就退休了,你想想看?”

我在脑袋里搜索语言,同时也浮现出了很多二十几岁小伙和五十岁阿姨喜结良缘的新闻,总觉得哪里有不对,又说不出什么。我应该支持还是反对,应该劝慰还是沉默,那一刻找不到答案。

“其实我有六个情人,还有一个警队的师妹,一个客栈的老板,你没有见过。她们中有的就想玩玩,心根本不定,你看得出来,既然是玩玩那我就陪着玩玩呗。有的想结婚,可惜不是我理想的类型。有时候想找个人品好的,踏踏实实地安定下来算了,怎么过不是一辈子呢。可是在山东的这段时间,我彻底打破了这个想法。山东女朋友的很多生活习惯,对待事情的态度,以及审美,有些是无法弥合的,如果以后的日子一直和她生活在一起,我真的做不到。还是大女朋友好,我发现我最爱她,也只爱她。”

也许来自山东的高度白酒让钟宇看清了自己的内心,也许是种种经历,终于因缘成熟,我看到他那一刻是无比的放松,似乎有了几份澄明。

“如果想明白了,感情方面或许可以做下梳理。一个人的感情有太多纠葛,会影响气运,也会占据太多精力。”我想到自己读研期间,那段反复纠缠的岁月,不晓得空耗了多少时间。那是过了很久很久,离开上海,认识现在的爱人,从来没有打算结婚的我,才开始按部就班一心一意地走进了婚姻的殿堂,安稳的组建家庭。这个过程,我知道需要经历怎样的百转千折。

钟宇没有说话,把我的酒倒满了,倒得过满又溢到了桌面上。

第二天宿醉,持续的眩晕。身体恢复一点之后,我们去爬了附近的野山,钟宇说一起去猎奇,景点没有意思,爬野山才好玩儿,走到哪里算哪里。他身上始终有我最欣赏的内核,那是一直持续不断的好奇心,一直在往前走,寻找自己感兴趣的点。我拿着钟宇送的念珠,流苏网址的坠子上面有他自己刻的六字真言。

走到半山腰的时候,我们看到一座道观,墙皮脱落,壁画已消了颜色,有些破败,但是仍有专人在管理。我和钟宇走到大殿参观,各自拜了拜。在准备离开的时候,看到香案上,放着一个陈旧的签筒,钟宇拿起来,恭敬地合实在手里,在闭目摇签的时候,掉了一根出来,是二十四签,对照书上签文是“不成理论不成家,水性痴人似落花,若问君恩须得力,到头方见事如麻。”

我搜了一下百度,才知道此卦痴人道塞之象,建议凡事守旧待时也。钟宇笑着说,还蛮准的。我们转身离开,走的时候,道观里走出一只白色的小狗,站在门口看着我们,我们走出很远,回首的时候,看见那只白狗还站在门口。

庚子年是很不太平的一年,钟宇说他辞掉公职,在丽江考察了那么久,终于找到合适的院子,和朋友租下来准备大干一场,结果疫情趋紧,旅游业全部爆冷,本来已经订满的客房,一周内全部退完,自己这几年剩下的工资和取出来的公积金近二十万就套在里面了。近一年没有工作,凭借着对文玩的兴趣,批发了很多核桃和金刚,自己做点手串在咸鱼上卖。生意好的时候,一天能赚大几百,不好的时候,一周都开不了单。

下山的路上,我看着钟宇一根接一根地抽yan,我问他什么时候yan瘾变得这样大,他笑着说道:

“今年才开始抽的,有时候一天三包,晚上失眠睡不着,就起来喝茶看书,有时候一盘花生,自饮自酌,不知不觉天就亮了。不知道L系谁,几个女朋友偶尔发来信息,只有大女朋友经常买点东西送过来塞满冰箱。还是大女朋友疼我,所以我最爱她。”

路边有很多年久失修的墓冢,有些墓碑的文字都已看不清楚,萧索地停留在哪里,钟宇几次停下来辨认石碑上面的文字,不认识的会拍照在网上查询。

“只有你一直L系我,想想看,从大学那会儿认识,到现在,已经八年了吧。”我默默地算了一下,八年,人生有几个八年,我们匆匆地走出校门,走进社会,在泥沙俱下的熔炉里淬炼,找不到自己的方向,不知人也不自知,渴望家人又害怕与他们距离过近,渴望诉说,可往往情到深处又是无言。钟宇说,他今年把前二十几年欠下的酒都喝光了,那种戏谑,云淡风轻地如同事不关己。

钟宇在我所在的城市待了一周,夜里他时常失眠,晚上下班回来,我们相对坐着,喝他带过来的普洱,一杯接一杯,蓄到茶汤消掉颜色,再倒掉重新下茶。早上醒来,我去买好早饭,他才刚入睡不久。过了几天,他去超市买了一箱柚子,十瓶乌苏,还有一些小菜,偶尔自斟自饮。白天困了倒头就睡,网购了四本书,到货后,他一边抽yan一边翻书。

期间,大女朋友打来D话,问他何时回去,手机外放着打情骂俏一番。我时常羡慕钟宇,觉得他活得潇洒自在,说走就走,公务员的工作也可以说辞掉就辞掉,换做是我,早已失去这样的勇气。

“有时候觉得活着真没意思。所谓的活着就是为了寻找生命的意义,越听越扯淡。”钟宇随着yan圈吐出这句话。“怎么办呢?就这么办呗,不是没有吵过架,但就是分不开,就是喜欢,真是一段孽缘。”

更多时候,我看着钟宇自言自语,不晓得如何搭话。人自身的价值序列混乱,无法认识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,于是生活和工作一起跟着混乱,一方面觉得是不必言说的理解,另一方面,则觉得拖泥带水,不够果断决绝。

“读大学那会儿,学院的同学一直去勾引新来的学妹,追到手之后立马分手,还以此为荣,不晓得坑了多少小学妹。我那个时候对他们的做法真的是嗤之以鼻,没想到现在自己好像也开始变得很渣。”

我飞快地搜索着脑袋里面的故事,计算着结婚之前和多少人交往过。那个时候想说些什么,可能有点感慨,有点悲壮,但却是无言,最后却化成了一个碰杯。那一晚,我们说话不多,就是一直喝茶,接着换成了啤酒,后来又换成了茶,一杯接一杯。

钟宇最后选择在周末的晚上乘飞机回去,说在这的一段时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,要回去见一下大女朋友。我和他一起收拾行李,念珠和两本书自己背走,其余的隔天快递给他。已经看完的两本书,他留给了我,一本是弘一法师的《悲欣交集》,一本是美国知名记者杰西卡·布鲁德的《无依之地》。

我赶着出差去上海,便没有去机场送他,午夜飞机落地,钟宇发来信息,说他在飞机上做了一个梦,梦到自己在丽江的客栈开张了,赚了好多钱,但梦里有点模糊,老板娘看着不像大女朋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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