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去,社会上一些寡廉鲜耻的人,往往取得「王八」、「王八蛋」、「王八羔子」之类的 ... 名。其实,「王八」原来是实有其人的。据《新五代史・前蜀世家》的记录,「王八」是五代十国时的前蜀主王建的小名。
王建,字光图,许州舞阳人也。「隆眉广颡,状貌伟然」。由于年轻时是个无赖之徒,专门从事偷驴、宰牛、贩卖私盐的勾当,又加上王建在兄弟姊妹中排行第八,所以与他乡亲的人都叫他「贼王八」。金人元好问〈杂着〉诗:「泗水龙归海县空,朱三王八竟言功!」
再者,「王八」还可被视为「忘八」的谐音。《深刻编・品目》说:「《七修类稿》:『今詈人曰王八,或云忘八之讹。言忘孝、弟、忠、信、礼、义、廉、耻。』」 「忘八」便是八项德行中缺最后一项,即无「耻」。
而在民间,「王八」更经常指一种生物,乌龟,尤其是争脸的人。如明代郭勋编的《雍熙乐府》中有一首〈叨叨令兼折桂令〉,就将「龟儿」和「王八」连在一块,用来指同一种人:「虾儿腰,龟儿辈,玉连环系不起香罗带;脊儿高,绞儿细,线茸毛生就的王八盖。」
为何以「王八」代称「乌龟」呢?据《史记・龟策列传》载:「能得名龟者,财物归之,家必大富至千万。一曰北斗龟,二曰南辰龟,三曰五星龟,四曰八凤龟,五曰二十八宿龟,六曰日月龟,七曰九洲龟,八曰王龟。」这篇由西汉史学家褚少孙增补的〈龟策列传〉中,作者依据远古时代三皇、五帝以「神龟」和蓍草ト筮的传说,将「神龟」分为八种,第八种名为「王龟」。
于是,前人便将这列在第八位的「王龟」简称为「王八」。一朝一夕,「王八」也就成了乌龟的别名。
乌龟、王八、 ... 一旦连在一同,于是「乌龟」最后就与妓院扯上相关。指挥 ... ... 陪客的假母习称老鸨,她的丈夫就被称为「乌龟」、「龟奴」。 ... 日常和嫖客们打情 ... 俏,搂搂抱抱,而这个时刻,老鸨的丈夫只能躲到一边去。起初推而广之,大家就把那些妻子红杏出墙的丈夫,都称为「乌龟」或「王八」了。
「绿」在中国现代的色彩等级上更低。在唐代,官吏有袍,品级更低者即是「绿」色。六品、七品官着绿服,八品、九品官穿青服。白居易的〈怀微之〉有诗句曰:「离别各抛桑田畔,折腰俱老绿衫中。」描画仕途崎岖,人老首白仍屈身于低微的绿衫行列中,可认为证。也正由于「绿」为低贱之色,唐代李封在当延陵令时,「吏人有罪,不加杖罚,但令裹碧绿以辱之,随所犯轻重以定日数。」
以「巾」而论,它的来源甚早。清代翟灏在《深刻编》卷十二里指出,远在春秋时代,「有货妻女求食者,绿巾裹头,以别贵贱。」直到东汉,它都是平民或贱民们的专属冠饰。由「巾」而开展出相似的冠饰,如汉代的「帻」、唐代的「襆头」等。唐代颜师古在注解《汉书・西方朔传》中提到「绿帻」时,亦曰:「绿帻, ... 之服也。」
因此,东汉以前,士大夫阶层所戴的乃是「冠」,而「巾」只能用于平民或贱民,过后的「绿头巾」就已是娼妓之家的专属冠饰。
元朝至元五年(一三三九)公布的《元典章》,规则「娼妓衣着紫皂衫子,戴角冠儿。娼妓之家长并亲属女子裹青头巾。」起初在此层意义上再经转化,红杏出墙的妻子,被比拟为娼妓,而她们的先生也就像「龟奴」、「王八」一样,被戴上了绿帽子。